清代龔軾有詩云:“白釉青花一火成,花從釉里透分明??蓞⒃旎忍烀?,無極由來太極生?!?/p>
如此美妙意境,總讓人想象無窮。去歲在微信上看到畫家俞健去景德鎮創作瓷板畫的圖片后,更讓我心生向往,想一睹為快。
前段時間,終于預約去了一趟俞健的工作室,在琳瑯滿目的畫作中,一下被幾張瓷版畫素雅的青花顏色吸引了,想起龔軾的那幾句詩極好的闡釋了我對這批青花潑彩瓷板畫的美妙想象。
畫青花難釉中,釉中難潑彩,青花瓷板潑彩是一種創新的繪畫形式。它是以“水”和“青花”為主要顏料的創作元素在瓷板上進行繪畫創作,通過青花顏料與水的濃淡不同的蘸合、潑灑在瓷板_上旋轉、流淌、碰撞、重疊、排斥、融合、吸收后變化創作出無限可能,以達到以虛寫實,以實寫虛,創作出獨有的亦真亦幻、水氣氤氳的藝術畫面。再用于傳統水墨的創作技法按圖或特意再次創作,經過1300度高溫的燒制使之成為現代與傳統繪畫相結合的青花瓷板繪畫作品。
喝茶時間,俞健聊起2014年去景德鎮創作這批瓷板潑彩之難,既要胸有成竹,更得膽大心細,一不小心,整塊瓷板就可能報廢。瓷器與宣紙在吸水、沉漬、流動、重疊和造型上由于質地不同,創作起來難以把握。和俞健的談話讓筆者了解到潑彩作為一種藝術創作的手段,并不是盲目地在畫面上亂潑一氣,創作者必須對畫面的藝術形象有所構思,什么部位潑什么色彩,怎樣潑,需要達到什么效果,以后整理成什么畫面,心中都要有所準備。另外,色彩潑到瓷板上,也不是毫無節制地任其流淌滲化,而必須對其加以引導和控制,按章法處理獲得一定效果后,再處理局部釉色。潑彩時,畫面用色可以有所變化,根據畫面需要形成不同的色差。
如果感覺某些局部一次潑的色彩不夠濃烈,或需要加強色彩變化,還可以潑第二次、第三次,但必須掌握技巧,顏料流動的快慢、停頓、濃淡完全由瓷板的旋轉來控制。而不能造成畫面的多次潑灑斑駁狼籍或潰漫無度,要時刻掌握瓷板吸水度對色彩明暗深淺的差別變化,做到自然引導、補充和水槍的噴灑刻意效果來處理。
藝術創作者在掌握了熟練的技藝后,往往會在實踐創作中探索出一-些藝術技能上的突破,并最終形成藝術畫面的獨創性。
俞健結合李可染的“黑、滿、崛、澀”積點成線法和陸儼少“勾云勾水”法以及姜寶林的“白描勾勒”法的影響,開始在瓷板上大膽嘗試旋轉潑墨法。在創作山巒晨霧和荷葉的用墨上,先用排筆側淡側濃蘸滿墨水按構思的圖案迅速揮酒,或用小碟調和一定比例的水墨直接潑墨,稍干后氤氳神化,層次分明,呈現出意想不到的畫面效果。這種妙境是在國畫創作中稱為“虛境”。
虛境是實境的升華和深化,是人們感受到了實境所不能帶來的畫面的震撼和創作過程中的感情體驗。山水畫最初在五代荊浩提出的意義就是“暢神”、“怡情”,只有在畫面中產生讓人想象和暢游的太虛幻境,才能真正的達到“澄懷味象”。虛境體現著整個意境所能夠達到的藝術高度和審美效果,處于意境結構中的靈魂、統帥地位,但虛境不能憑空產生,它必須以實境為載體,落實到實境的具體描繪上。
總之,虛境通過實境來體會表現,實境在虛境的統攝下加工,這就是虛實相生意境生。欣賞俞健《漫將一硯梨花雨》瓷版畫,獨特的青花潑彩潑灑在山峽上形成蜿蜒崎嶇的山體,輕輕幾筆將云霧帶過,留白和幻化多變的青花顏色所產生的空靈、悠遠,跟山峰的凌厲、蒼茫對比統一在一起,讓山的厚重與云霧的飄渺形成鮮明對比。
山澗邊橫生的一枝松樹枝,給畫面增添了幾分生動。給觀者產生一種“虛實相生”的美妙意境。
清代方士庶在《天慵庵隨筆》中曾說:“山川草木,造化自然,此實境也。因心造境,以手運心,此虛境也?!庇峤≡诎焉酱ú菽?、荷花碧葉用青花潑彩生動表現于瓷板上的時候,就有一種自始至終存在于心的意境和氣韻發生了。正所謂意境悠遠妙得境!出生書香門第又經歷豐富的畫家俞健,在杭州恒廬美術館舉辦的瓷板畫展上會給大家帶來一場美妙的視覺盛宴。
你可以通過以下方法找到我們。
hong_yong_tao_ci